汪静姝没办法,既然告状都告到她这里了,她也只能麻烦常夏姑姑走一趟,但收效甚微,因着人家康良娣根本不在乎一个小小的常夏姑姑。
“老奴去了,康良娣根本不在乎,依旧我行我素的,还当着我的面敲,那声音,我都要震聋。我实在没法子,只要回来请示王妃主子。”
没成想,人家连常夏姑姑的面子都不卖,要知道常夏姑姑可代表着宫里的皇后,康氏果然不一般。这要是换别人,总归要客气几分的,哪怕王爷也得敬上三分,那甭说是别人了。她虽在前院名义上是照顾王爷,但任何事都不需要她动手。
汪静姝失策了,“真是劳烦姑姑跑一趟。姑姑德高望重,我原想着您去说,康良娣必是听得,可没成想……真是累了姑姑跑一趟,是我的不是。”为表敬意,随手抓了一把金瓜子递给常夏姑姑,“这些算是我的赔礼,您收好。”
金瓜子还是常夏姑姑第一次收到的赏赐,她深知这是赏赐,赔礼什么的不过是王妃说的委婉罢了。喜滋滋的收进袖子里道谢,片刻告退。
青云有点心疼那些金瓜子,王妃的陪嫁金瓜子越发少了。待常夏姑姑走后,她开了口,“主子,金瓜子是您的陪嫁,罕见物儿,怎么随手就是一把呢。这赏赐也该有的度,何况拉拢常夏姑姑不容易。”
“你也会说不容易咯。我知她们都想要拉拢,但常夏姑姑一般不收礼,要想让她收礼,不仅说话上要好听,更要在礼物上下功夫,”汪静姝哪里会不知道金瓜子不易得,那是她的陪嫁物且为数不多,“我想,常夏姑姑这个人,很值得。”
“正好正院也没什么嬷嬷,有些事终究不方便,要是常夏姑姑为正院所用,那不容易得多?哪怕不为我所用,适当时候说几句好话也是百利而无一害。吃人家嘴软,拿人家手短!”
原本汪静姝还寻不到突破口,常夏姑姑很低调一般只在前院,而今这会子无故受了康良娣的气,她灵机一动便以金瓜子作为赔礼,想必这把金瓜子在往后有点用处。
青云问:“那康良娣那里……怎么办?”
汪静姝不想管这事了,“我管不了,自然有人会管。”
她指的是王爷。
“采玉,你去侧妃院走一趟罢。去库房挑一根长白山野山人参给侧妃进补,前段日子万家不是送了一根嘛,我瞧着不错的——”那些女人名义上去看侧妃却连东西不带,人家可不就不愿见了吗?谁不知道你们的目的?
青云清楚那根人参的价值,“那是万夫人进贡给您进补养身子的,挺名贵的,您还没来得及用呢。给侧妃…那……”
汪静姝对自己看得惯的人一向大方,不会吝啬一根人参,再说她又不吃,与其库房里存着还不如做人情用了,“无妨,给别人还不如给她,到底念我几分情。再说还有王爷呢,采玉去奉命看望侧妃,什么东西都不带,只怕都见不到人家大丫鬟。”
采玉顿时明白,放下手里的活儿,她明白王妃的意思,立刻称是,匆忙去了。
借他人之手的滋味,汪静姝觉得有点爽。
她们告状每次都要她王妃做恶人,根本吃力不讨好,而这次她不要再做恶人了。
彼时又晓跺着脚从外头进内,“主子,这是尚奉仪下的帖子。请您今儿去吃酒作乐。”
啊?
吃酒作乐?
这大冬天的,吃酒作乐作甚?
“什么帖子?难道有喜事?”汪静姝拿过帖子,一看,原明儿是尚氏的生辰,那就是十一月十四。难怪要吃酒作乐。旋即合上帖子,“备份礼送去。去就不去了,她自己要吃酒作乐也别累着别人。这要是被王爷晓得,还不得被骂?”
又晓收起帖子,“主子倒愈发怕王爷了,如今婢子觉得您不如以前,总是战战兢兢的,这不能做那不敢做的。以前您还不至于这样。”
人都是会变的。
汪静姝一笑了之未有回应。其实她不是怕,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如今侧妃病着,王爷那颗心还在那悬着,谁的劝都不会听,这时候要触怒他怕要被记恨半辈子。
青云岔开话茬,“细论起来,主子有两个生辰未好好过了。之前听嬷嬷提过,您的生辰在八月里。”
“八月初十。”
无人记得的日子。
唯有她自己晓得。汪静姝心里不知什么滋味,“过一次少一次,也懒得去想,过不过了。”
原本去岁嬷嬷还给她做了碗长寿面,今年格外的忙连她自己也是事后想起的,“今年我自己都忘了,是事后记起的。反正是个小生辰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论起来,今年是第一年在平州过生辰,没好好过。
“那婢子们可要记好了,明年不能忘。”
汪静姝笑,却问:“这主子们的生辰,你们都记得不?”
青云只听了一耳朵,“婢子只晓得,王爷的生辰在五月里,其余的都不晓得。”
又晓记得清楚,“王爷生辰是五月十三,侧妃生辰在正月十二,孙良娣生辰十二月廿七,康良娣生辰四月初一,赵昭训生辰四月廿三,郭奉仪生辰是九月十六。至于柳昭训,是在十月里,好像是十月十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