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师弟。”季长风挣扎着想要站起，王辰连忙上前扶住季长风，眼神闪烁，竟是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。
“王师弟，小素，怎样了？”抱着一丝希望，季长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。
其实，他很明白，血魂邪宗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能完全炼化小素，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，小素，根本没有任何生存的可能。只是，他的内心却抱着一丝希冀，一丝小素的灵魂还依然存在的希望。
王辰死死捏住拳头，季长风那充满着希望的眼神，就好像一把尖锐的刀子，狠狠地剜在他的心中。
比起面对季长风，王辰更愿意和妖兽战斗。这位季师兄，他与小素的爱情，实在是太苦了！
“我……”王辰向着季长风致以歉意的目光，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。
季长风神色一黯，整个人似乎瞬间又苍老了几十岁，木然的愣在当场。
“季师兄，我在墓穴中并未找到血魂邪宗，或许，或许小素师姐还没有魂飞魄散。”
他心里很清楚，就算血魂邪宗侥幸没死，但是三四天的时间，小素的灵魂早就被炼化的一丝不剩了。只是，看到季长风那苍老的面孔，王辰却不得不编造这些善意的谎言，希望能够给季长风一丝希望。
良久，季长风闭着眼睛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，就像是解脱了一般。
“王师弟，谢谢你。”季长风向着王辰淡淡一笑。“能扶我去埋葬水晶棺前吗？”
“师兄，你？”王辰与沈舒婷面面相觑，完全无法理解季长风如此怪异的表现。
季长风仰头靠在一块巨石之上。惨然一笑，“或许，这才是我与小素最好的结局吧。”
季长风眸中微微见泪，痴痴地说道：“从一开始，这就是个错误。”
“师兄……”王辰捏住拳头，眸中闪过一丝坚毅，“对又如何？错又如何？为了心爱的人。牺牲天下又何妨！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季长风放声大笑起来，“好一个牺牲天下又何妨。你与当初的我是何其的相似啊。”
沈舒婷痴痴地看着王辰，心中暗道：你也会为了我而牺牲天下吗？
感受到沈舒婷灼灼的目光。王辰朝着沈舒婷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之前他之所以不敢接受沈舒婷，主要是来自于宗师的压力太过沉重，他不敢给沈舒婷任何的承诺。但是现在，拥有了狂霆煞剑和帝煞心经。再加上凌天霸体。现在的王辰，才真正敢拍着胸口说：两年内，屠宗师如屠狗！
沈舒婷俏脸微红，从王辰的目光中，她看到了自己最希望看到的东西：承诺！
季长风伸手搭在王辰的肩膀上，艰难地说道：“复活小素，我并不后悔，只是我所牺牲的那些无辜性命。他们又何尝没有自己的爱人和爱他们的人？”
“对就是对，错就是错。我便在此常伴小素。了此残生。”季长风长叹口气，苍老的容颜写满了倦意，似乎对一切都感到困倦。
此刻，他已经不再是惊采绝艳，天赋卓绝的长风盟主，只是一个痛失了爱妻的迟暮老者。
“可是！”沈舒婷连忙道：“师兄，你现在本源精血受损，应该赶紧返回宗门治疗，或许还能够恢复。”
“师妹，我为了一己之私，残害了不少同门师弟，无颜再回去了。”季长风微微阖上双目，淡淡道：“你们送我去小素棺椁旁以后，就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