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伦回到房间，头上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，五五分的黑白长发，现在白发占了六分。
鸟笼破开一个洞，地面被腐蚀出浅坑，玻璃试管漂浮至他眼前。
“自由……是有代价的。”
“兄长大人，我有急事汇报。”
“你忘记敲门了。”
“门并没有关上。”站在门外的男子尴尬道。
砰！
“咚咚咚……”
“请进。”
推开门，男子捂着鼻血，语气急促：“大家对兄长大人有不满情绪……”
“大家开心就好。”
“兄长大人，现在外面有数万的虚化者，我们的人很抗拒对它们发动进攻。”
“你说，会是谁把我养的鸟偷走了？”
男子面色古怪，扫了一眼鸟笼道：“我想可能是某人对兄长大人有成见，私底下用强酸杀死了鸟，连尸体也不想留给兄长大人。”
吸起窗台上的黑色羽毛，伊伦平淡道：“最近我老是看见乌鸦在附近徘徊，你说这是什么原因？”
“这是……”男子眯着眼，话中故意夹着刺，“这是乌鸦的羽毛，这种鸟喜爱食用腐肉，还能提前发现那些动物或者人快要死去，不少人都称呼这种乌鸦为报丧鸟。”
整个伊卡莱基地的人都知道伊伦寿命所剩无几，再加上不久前他冷血的态度，更是败光了声望。
见伊伦面不改色，男子强调一句：“听说，这种鸟还会为死者送上羽毛，作为它以后食用死者躯体提前交付的定金。”
将羽毛放入衬衣口袋，伊伦微笑道：“原来如此，看来这些鸟知道陪伴我多年的小东西快要死了。”
连好赖话都听不出？这伊伦恐怕已经老糊涂了，男子揉揉鼻子，道：“兄长大人，现在外面全是虚化者，要不了多久都会成为虚兽。
目前不能定期出去清理领地的异变生命，我担心会出现让我们头疼的怪物，已经有很多怪物值得我们警惕了。”
“比如？”
“我们的勘测雷达扫描到一种很奇怪的生命信号，一开始我们认为是某种巨型真菌网络，后来认为是一片变异的树林。
直到前天，我们发现这种东西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，它……它在进化。”
“万物不都在进化吗？”伊伦反问。
“它不同，它似乎进化出了超凡基因。”
微微点头，伊伦漫不经心道：“那又如何？基因是生命的枷锁，蕴含在基因内的超凡，是压制生命阶层的诅咒，它到达了几阶的水平？”
“不太清楚，估计只是生命信号波动比较复杂，也可能是我们多虑了。”
这时，随着阵阵脚步声，门外走来一名女子，汇报道：“兄长大人，三件您不出面无法处理完成的事。
军长候选人已经安排妥当，需要您挑选出最合适的一位，并授予权力。
气候开始变化，我们推测今年的雷暴远超以往，可能导致大面积通信设施损毁，需要您批准避雷工程。
我们附近两大基地覆灭，但我们伊卡莱坚持了下来，妈妈发来贺电，并邀请兄长和妈妈谈话。”
“说我没空。”
闻言，女子蹙眉道：“兄长大人，这是妈妈的邀请，她专程连接了我们基地信号，拒绝真的好吗？”
“那你就给我编一个理由。”
……
柳树公司大本营。
要致富，多生孩子多种树。
前些日子种下的枝条已经分出细小枝条，沐浴阳光。
翠绿的嫩芽中夹杂一些【鳞化树叶】，时不时滴落液体。
一条打工鱼张嘴接住落下的露珠，咂咂嘴，紧接着口吐白沫，在地上抽搐，丢了半条命。